愛冷卻了?
兩岸婚姻大退潮
三段兩岸婚姻的告白
四個兩岸婚姻的考驗
兩岸同志何時能婚?

2019年7月31日,北京官方發布8月起暫停赴台自由行,在北京工作的Righ立刻放下手邊一切工作,急奔公安局辦理簽注,無奈說破嘴就是不讓辦,「很無語啊,我就像個傻子一樣,坐在椅子10多分鐘,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

Righ如此著急,是因為重要的另一半Ryan人在台灣,沒有辦法自由行,Righ和Ryan要碰面更麻煩了。

Righ和Ryan相遇的故事像偶像劇,兩人2016年在高雄愛河邊墜入『愛河』。那一年,Righ帶母親到台灣旅遊,在高雄愛河邊慢跑時找不到回旅館的路,向一名路人、也就是Ryan問路,兩人相談甚歡,聊著聊著,家住北京與高雄的兩人聊出感情。

兩人相差11歲,個性不太相同,Ryan熱心、敢於站出來為自己的權益發言;Righ則相對低調,一直隱藏著自己同志的身分,直到遇到Ryan,Righ決定鼓起勇氣向70歲的母親「出櫃」,沒想到母親平靜接受,還跟他說:「那好啊,我就當多了一個兒子」,「當時真的特別感動」。

交往了3年多,兩人靠著兩地輪流飛、一同出國旅遊維繫相處。當2019年5月17日立法院三讀通過同婚專法時,兩人看到兩岸同志伴侶走向婚姻之路的一線曙光,積極為未來做規劃,準備好所有登記結婚證件,打算一開放登記就辦理,年底Righ就可搬到高雄和Ryan一起經營民宿。

Righ這麼說:

"Ryan來大陸其實相對容易,但大陸民宿生意不好做,我不希望他放棄他喜歡、想做的事。"

但計畫趕不上變化,兩人登記結婚第一步就遇到問題。由於台灣規定兩岸婚姻須先在中國大陸取得結婚證明,才能開始在台跑程序,但中國大陸並未通過同性婚姻,依現行流程,兩岸同志結婚之路第一步就「卡關」。

陸委會在5月時曾表示,兩岸同志婚姻依據 《兩岸人民關係條例》 規定,要適用台灣的同婚法案沒有問題,僅需修改行政程序,「會盡力排除阻礙、不會曠日廢時」。但直到2019年10月份,兩岸同婚仍靜悄悄,僅能註記、無法登記結婚。圖/歐新社。

Ryan無奈表示,兩岸同婚比起跨國同婚是相對單純的,只需修改行政配套,不用透過立法院修法,但目前了解的狀況是,兩岸同婚將與跨國同婚包裹處理,「就要看政府是否因為選舉考量,要在選前或選後處理」。

更晴天霹靂的是大陸祭出禁止陸客自由行。Righ無奈表示,兩人還是得碰面,只好利用醫美(健檢)簽注赴台,從原先只要人民幣20多塊(約台幣90元)的自由行簽注,變成1500元(約台幣6600元)左右。

儘管風波不斷,兩人握著的手依舊堅定,始終以樂觀態度面對。兩人對記者說,希望透過自己平實的故事,告訴社會大眾與政府,情感應跨越任何界限,「如果我們都沒盡力,最後無法在台灣結婚,我們會後悔當時沒有盡一份力」,他們都是普通人,只希望跟大家有相同的權利。

陸委會回應,兩岸同性伴侶現可藉由註記享醫療簽署等權益,截至2019年7月底已有31對註記;登記結婚因涉及入境、面談機制等行政程序,還需與移民署等機關商議,將儘速研擬適當方案。台灣伴侶權益推動聯盟秘書長簡至潔則喊話,同婚是總統蔡英文政績,希望兩岸同志伴侶配套能盡速研議,「不要拖過任期。」

婚姻的酸甜苦辣人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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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人:洪欣慈

採訪團隊:羅印冲、林則宏、許依晨、洪欣慈

影像:林伯東、劉學聖、余承翰

設計:蘇士堯

網頁製作:謝化挺

製作單位:聯合報新媒體中心、視覺設計中心

監製:聯合報新聞部

2019.1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