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e on James：（人哋）被炒記之德意志銀行大屠殺（上）
Facebook 專頁有更多短文: https://www.facebook.com/ivanliresearch
德意志銀行（DB，下稱袋住）全球炒兩萬人，香港都重災區，唔使行內人都知啦。
寫呢篇文之前，我都仲上彭博睇過下，而家袋住啲股票分析員，應該冇一個我識嘅。目測大陸仔大陸女多，唔係歧唔歧視，但真係唔識嘅。望下啲香港人名嘅，亦係唔識。
咁就比較放心寫。都講過，其實唔係成日寫行業嘢。表面因為涉及太多人，仲在江湖。但更重要係因為我都仲在江湖啫，否則話知你。而況且人地剛剛大屠殺，我寫乜都會畀人覺得抽水之類，更加小心啲。識嘅就無謂。就算而家知道唔識，都盡量抽離啲。
再強調一次，唔好以為我幸災樂禍。而其實被炒嗰班友根本都預咗，有啲可能都未必太傷心（下面解）。我係借呢篇文解畀非行內人知，同埋提醒啲想入行嘅小朋友，投行生涯點三更貧五更富。
—————————————————————————
唔係幸災樂禍，因為我都畀人咁炒過。其實係呼應返我呢篇舊文《被炒記》，少少鳩威，又同大家溫故知新。
前文提過，2014年，在我舊公司耆英證券，有個都幾大規模嘅炒人，我啦，我老細啦，我老細嘅老細啦，都齊齊起身。然後幾年其實市況麻麻地，不太好又不太差。耆英證券今年年頭再炒咗一次人，當中有我識嘅，但畢竟間嘢冇乜人識，冇乜新聞價值，係我哋行內人先留意。
但今次唔同啦，袋住喎，大行喎，全球大屠殺喎，炒兩萬人喎！香港都係重災區。當然會見報。袋住發生咩事，你可以自己慢慢考古，但肯定嘅係，唔係今時今日先有問題。你睇個股價圖已經知。五年，三十幾蚊跌到六蚊，你話呢？今日先知出事？你係員工都心中有數啦。
顧及唔熟金融嘅讀者，同期嘅德國／美國股市係咁嘅。恒指就由2萬5跌到1萬8，然後升到去3萬3，而家2萬8左右。
點睇，而家都唔係一個雷曼moment，主要係公司自己問題，加上部份係行業都係難做，但又比較下，一樣歐洲銀行，一樣都有零售有投行，一樣呢排都係炒人摺埋研究部，歐元區二哥嘅龍頭，法巴法國巴黎銀行（BNP Paribas，又唔該，冇個s音的），股價係咁
所以都係袋住自己問題。
而我嘅問題，得一個：你係袋住嘅員工，過去咁多年，你會諗乜？一早已經在嘅，點解唔走？呢幾年先入職嘅，做乜入嚟？
唔係講笑，寫過，舊年袋住已經好危殆，都仲有11萬人申請做graduate 青衣
其實好簡單，係愛咩？梗係窮啦DLKH。不外乎係搵唔到更好嘅工，或者好似更高人工但又更加辛苦，即係未必更好。或者唔捨得年資（其實都只係搵唔到夠好嘅工）。又或者係，一心等炒。唔奇架，被人炒的話，都賠唔少，陣間再講。
至於申請入去嘅，一樣道理。可能冇第間請，可能呢度雖則朝不保夕但人工高啲，可能隨時會死但冇乜嘢做，可能入咗行先算，可能都博炒。
總之，唔會有人係覺得間公司冇問題，唔會有袋住嘅人好意外。如果你好意外嘅，你都真係幾失敗，仲話做投行？去炸薯條啦（我炸過）。
就係呼應返我篇文，去到被人炒嗰日你先知大清洗，你都幾失敗，檢討下自己點解人緣咁差。報紙都賣晒。況且我講過啦，咁大間公司，炒成兩萬人，有乜可能滴水不漏冇人知？訂房整分手信搵人飛嚟講嘢叫主管交人問撳派人有冇嘢要留意等等都搞你幾個月啦。
所以，我真係不能理解仲有人忙著傳郵件。一早打定在Draft啦，最好係手機添，最好私人電郵都有一份。因為好可能你畀人叫人房嗰下，電郵都即時失效。HR最撚有效率就係呢一日。
至於話咩搵獵頭嘅又係搞笑，今日先搵？機會留畀有準備嘅人啦。專業少少啦。當然可能係話畀人知正式被殺，或者話會放幾個月假去日本先嘅。但，真係嗰日先搵獵頭嘅，都幾失敗。
我當年呢，就係老細一早話我知冇得玩，嗰日我就即時搵晒啲平時相熟嘅獵頭，或AGENT，或叫扯皮條，任你點講，都係中介人啫。本人當年幾時都係open to offer，never say never，任何cold call hot call 打嚟，問我冇興趣，我都實話有。「視乎邊間公司，乜價，咩位」。Never Say Never，呢刻你好滿意？可能下星期你就畀人炒呢。老細對你好好？如果轉工加一倍人工呢？你係咪即使覺得佢搵鳩你笨呢？真係請咗你點算？請咗先算啦。大不了咪跳草裙舞，有機會再解。
更加唔好諗同公司講感情講忠誠，你睇公司郁你嗰時同唔同講呢啲？得罪講句，冇撚出糧畀你咩。大家個個月清的，同叫雞差不多。冇話一世，甚至冇一計，只會斷次計。你嘅忠誠已經反映在你職級，你嘅福利，同埋畀人炒可能賠多啲嗰度。
至於「管理層做了一個非常短視的決定」，又係廢話。首先，炒人就梗係短視嘅決定啦，應該話，上市公司，有乜決定可以唔短視？仲要投行。你老細嘅老細嘅老細，面對嘅係啲股東。股東就短視。唔短視嘅叫老公。正如舊文引過蔡東豪講。公司搞到要大炒人，就九成九都係某啲人做錯決定，但亦都九成九，做錯決定嘅人，亦係決定炒人嘅人嘛。有邊個會話自己抵炒？
「股票是周期性的業務，並非只有德意志銀行的股票部門不賺錢」。—可能係，但睇貴行啲業績同股價就知好大程度係公司問題啦。而唔好信啲咩KOL講，冇錯，開源一般都好過節流，但講快點都係節流快。而你諗下，投行員工咁高人工，點會冇啲fat 可以cut？世界一流嘅球會，日日幾十億人睇住佢開工，都唔少人呃飯食啦。投行點會冇冗員，你都知道呀，不過唔係你自己嘛，我明。
至於仲話要執嘢搞一大輪，甚至要滾搞公司幫你DHL返屋企嘅，又係多餘。第度都話，袋住呢壇嘢，發酵咗咁耐，你移個山返屋企都得了。仲放咁多嘢在公司？本人在耆英八年，但走嗰日，背包都唔使—因為一早已經螞蟻搬家搬晒返屋企。放低士大夫卡，放低部叉滿電嘅黑苺畀佢就得—係呀，叉滿電。走都有型啲，classy一啲，be kind，rewind．
至於咩send email道別，我大把時間，搬晒嘢返屋企都仲得啦。根本當時開個FB PAGE日日講都仲得。但，你又撫心自問，歷年咁多人，走嘅時侯，煞有介事咁話你知，拿我電話幾號電郵幾多，你有邊次唔係delete？有邊一次你會save 低嗰條友嘅號碼或者電郵？我好似一次都冇。唔係唔同舊同事聯絡，而係，要聯絡嘅本身都會有電話啦。做咁耐同事，最後都冇佢電話冇佢電郵嘅，唔會重要得過公司下面茶餐廳記得你叫B餐蛋要反蛋凍奶茶要小甜嘅新移民阿姐。
喊住走嘅，真係核突。都係嗰句，去到最後一日你先知，你都幾失敗。咁係嘅，你會反駁，一早知都會傷心架嘛。都啱，一早講明但打你一巴都係痛的，Excuse me都係臭的。但真係，Come on James．classy一點啦。
至於要求八點上班？咪玩啦。有數嘅大SALES就可能關事，平日你有數嘅唔返都未必有人理。但你話分析員之類嘅低級生物（即係我），平時8點已經開會啦！人人都返7點幾。係呀，你以為好似你咁九點幾先買埋早餐返公司？有圖為證，我畀人炒嗰日一樣8點返工。
好快出埋個下集，寫完篇文先醒起，其實我有個舊同事在袋住。唔想咁講，但寫晒先醒起，證明唔係好熟。但都值得寫下。仲有講下，其實我都去袋住見過工（咁都有得九威，真係當自己喻可欣咩，而甚至劉德華都冇上過我，見過之嘛）
Facebook 專頁有更多短文: https://www.facebook.com/ivanliresearc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