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ck to top


(圖/Pexels)

00

那天晚上,我如同往常一樣躺在床的左側,把筆電放在S9HdRW9+#56YO0t01Ld_k%5hJypNOTc7U5Fwjs8_hAHU-CQCI&腿上準備明天的工作,趴在我右邊的林曉楓刷著手機,雙頰不知為何有些紅。

「陳冠宇。」他突然喊了聲。

我迅速按了存檔=@f_ADMj5LNUk8Fr^6$IL9KOdKG4jPx=5R*zir%6gZN3GYTv!),轉頭看向他。他張了張嘴,眼神飄忽,像是在試著尋找適當的字句,最後終於吐出一句:「我可以看著你自慰嗎?」

我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嗆了下。

「……什麼?」

「我……Uv)zFP1gwpD+nS%B6rC^1U67RLT&_o48Kv1PHnbxJpJaY49AQ)」他把臉埋進枕頭裡,像是初次約會的羞赧少年那樣小心翼翼地伸手覆在我的左手背上,口中卻吐出了與他斯文長相不合襯的黃暴字句:「我想看著你的裸體自慰,也想幫你自慰。」

我有些手忙腳亂oUIohK9B802h)O=)MoC1FrJ9S3buE^EOws$@QTC2g$eoNy@SIx地拔掉充電線,把筆電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差點打翻了水杯,轉回頭來他已經把自己包成了一個繭,只露出亂翹的瀏海與異常明亮的雙眼,還有仍舊牽著我的一隻手。

「怎麼突然說到這個?」我問。

「也不突然,我想一陣子了,也查了資料。」他抿了下唇。「你不是說自己只是沒有性衝動,對性不排斥嗎?我就想……看著你,然後也讓你舒服一下,你會舒服的吧?我看到有個無性戀者說自慰對他來說就像是按摩或運動一樣,感覺還是很好的,可以紓解壓力,我也8bI_(F0lY7SqQww^N@f$^-SxwT6w8q&*lkhO=F6=WR9i7u0XnI不知道你多久沒有自慰過了,你自慰過吧?至少小時候應該試過?啊,你不會這輩子沒自——」

我連忙摀住他的嘴,再讓他說下去我都要不認識自慰這個詞了,而且之後惱羞成怒的肯定是他,阻止他說話對t3AS*K##8-3&JD@Q1l#mPMNzr&fQazXPcu77#2iXWelXum^13x我們倆都好。

wCI^D-D#9wg)&S#yq#dRGmGCdCz8Pns(HZb(v!*WOkHmrINv9n我幾個星期前……弄過,對我來說確實是抒壓的方法,你……如果要的話我不排斥讓你幫我。」我頓了下。「其實我也可以幫你。」

他原本就通紅的臉變得像是要滴出血般,我抓了抓後腦,喝口水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接著把筆電放回腿上。

「我明天白天還有工作,晚上怎麼樣?」

他急忙點了點頭。

……好端端都在一起三年了,怎麼突然搞得像是在約炮一樣?

 


(圖/Pexels)

01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跟周遭的人不同,那個時候大家性啟蒙的時間就挺早的,小四小五時已經有男同學會偷偷摸摸交換黃書或JG+2t8=XU^X=odb1h_XvPdNPstCnd$zGHhGx%*fUK-KwJ5%cjF色情片,當時的我對性也不是一無所知,雖然家長保守,學校也還沒開始正式的性教育課程,我已經學會了怎麼用電腦查資料,也為自己的出生感到好奇過。

但性對我來說一直都是個很遙遠的概念。

就像是地球繞著太陽轉,人類由靈長類演化而來一樣,性交繁衍不過是一個我所不熟悉的科學jb*5e-u4E%s57O6U(zxn$GTN1hF#q1@=fMi9Lt!Hx1JS7*MHAF事實,除了一般的好奇心之外對我而言沒有更多的情感衝擊。

那個時代網路還不是特別發達,男同學有時還會約著到其中一個人家裡看片子,我在國中時跟著加入了一次,隔天班上就開始出現我!y*r2wN9CU1xr&4IU23REDIoIWowvgKeXRCY%=FCC071aKgn=n是同性戀的傳言。

大多數的男同學開始疏遠我,一小部分的女同學突然變得異常熱情,幾個星期後有個特別安靜的男孩偷偷來找我,問我是不是真的喜歡同6CR#ghJWF)rq$jkuLAry$Z@u@cSJMydz_d4uazEP_8%q_WB9lu性。

我陪著他去網咖找了幾部片,他以生理反應被動向我出櫃,然後問我是不是硬不起來。

其實我偶爾也會有晨勃,但當時還真的沒有自慰過。

那天晚上回家我把自己關在浴室裡認真實驗了一下,快感還是有的,但只能用舒服來形容,而不是「爽」,射是射了,結束時卻深深地懷疑怎麼會有人如此熱$jX)I&yq+ca&aZ%@zp!G=NnC=u5d=7kenDH(Ef%4SLL84-s2G5衷於自慰這件事。

如果要比喻,大概就像是去按摩一樣,雖然舒服,但並不會一個星期沒有按摩兩次就覺得會死人。

跟曉楓在一起之後他一直都沒J3+ZcZgS9F634tH#6#Q5MAifj1-TTaDe9^qCBtJ#u&%Quh^e75有向我顯露自己的性慾,偶爾他沖澡時我會聽見壓抑的喘息,但也僅只於此,我對於他的慾望與需求並不熟悉,聽見他對我坦白其實我挺高興的,我並不希望他為了我而壓抑自己。

我知道有些無性戀對性十分抗拒,但就如同我和他說過的,我只是冷感而已。

隔天我工作回家,曉楓人在廚房裡準備晚餐,我對桌上不知xIcJ_7Xx2ZaMZA^mib5K#Fgs@#lO4bHT3X8WkVx6)s*Wf6)4kR道從哪來的蠟燭微微挑眉,他大喊了聲:「你怎麼那麼早回來!」聲音幾乎消失於抽油煙機的風扇聲中。

我轉進廚房,從背後抱了他一下。

「你翹班啊,陳先生?」他問,不甚熟練地切著洋蔥,狠狠吸了下鼻子。「早了一個小時。」

「老闆早退。」我迅速洗了手,接過他手中的刀。「我幫你吧。」

他沒什麼異議,走到爐邊顧他的湯。

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平日大多是曉楓下廚,他的廚藝並VVn123-6J!CPDz&Tl6V+UWf0c-VyHD)OH=2HR3oSyBjW0$uQ8_不差,但刀工怎麼樣都熟練不起來,我則是與他相反,會做的菜種類並不多,但切東西上手很快。

通常他比較常做家常菜,一葷一素=gLlyFoBaQ-_qiJ*T=JjUMgWLIhyX9vT12hry6$cXNAUbI2ozl再隨心情加個餐,今天他看起來卻是做了西餐,爐中煮的是濃湯,烤箱裡烤著馬鈴薯和櫛瓜,砧板上則擺著兩塊牛排。

「今天心血來潮?」我好奇地問。

他頓了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不會忘了吧?」

「嗯?忘了什麼?」

「別以為自己拿著刀就可以亂說話。」他舉起手中的木勺對著我,上頭殘餘的湯汁隨著他的動作噴濺在我的襯衫上,他耳根發紅,有些驚慌地把勺子丟回鍋裡,抓了把紙巾塞進我手中,我悶笑了聲,沾水X-M9=l+bLPcxn7Tr*+swOup*_pcfwCHr28u!@9j_)^AhTMM#$#擦去布料上的污漬。

「好好好,我沒忘。」我輕輕撞了下他的肩膀。「今天是我當你專屬G片男星的日子。」

他惡狠狠瞪了我一眼,用力戳了下我的腰,我顫抖著笑了聲,舉起雙手以示投降。

先前我並沒有把兩件事情聯想在一起,現在才突然真正意識到性對於我與對於他的意義全然不同,我給他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安撫地摸L0IXsPYnVp^!QDl8*##LoHqiX2lKIfxxRG44yDtXQ%k1c#^prC了摸他的背。

他攬過我的脖子,輕輕咬了下我的右耳。

食物上桌之後9zpJyLJ+rXuV9+p8m861OTFZ%nezWvZp&)_Siv^NcO-=*&w50=曉楓堅持點了蠟燭,把燈光調得昏黃,燭光下的他比平時看起來都要柔和,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感謝我們的林大廚。」

他咧嘴,伸手把我向後梳理的頭髮弄得一團亂。「謝謝我的陳二廚。」

吃飯時我-r4Ce__-e^Vx+)v-uTJ)KSuDu*Q+49Zz%ZY-$#zk8%VtT3_MU$按照慣例把每道菜都誇了一輪,他也如同往常紅著臉抱怨我太誇張,熟悉的互動似乎讓他放鬆了一些,我笑了笑,跟他說起工作上的事情。

我在一間規模不大的律師事務所工作,老闆是個特別有活力的老人家,她做這一行已經有好幾十年,客戶大多是外國的企業,每個大案子都能賺進幾百萬。也許是因為手頭充裕,她給員工的福利特別好,不需要像其他事務所那樣沒日b=RyeXmxuA3i(8IeJ*(siEi&O6r36=z3qR%9iNUZ8=vy#DdvB&沒夜的加班,薪水也比平均水準要高。

我是去年才換了工作,上一間事務所和大多台灣職場一樣,總要加$P=!cMQ6Ku2HVb_RaP142Il)C9i&D^1*-F*Eu6qtE*y2YEy%uC班卻沒加班費,薪水不高,基本上請不了假。曉楓總是替我覺得生氣,每次加班回家都能看見他窩在客廳沙發上,用特別強的力道把電腦鍵盤打的劈啪作響。

我跟他說想換地方工作的時候他特別開心,當初還是他把新事務所的徵才廣告貼給我看的。

「你下個月二十五號有辦法請假嗎?」他問,有些緊張地摩娑著刀柄,卻硬是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本來就把休假留給你了。」

「我只是跟你確定一下。」他瞥了我一眼。「誰叫你上一個老闆這麼黑。」

我輕笑了聲,拿起酒杯碰了下他的杯緣。「還要感謝你幫我脫離苦海。」

他勾勾唇,突然站起身親了下我的臉頰。

-

作者:克里斯豪斯
文章授權:一木工作室


任何合作提案、廣告刊登、贊助,請來信至 

資深行銷及業務經理 [email protected]  數位行銷及業務經理 [email protected]

你也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