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燦得/當妳不再勉強自己,才能真正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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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5歲一路演到44歲,蔡燦得的半生都在當演員,但直到兩年前,她才真正體悟到「演戲」的意義。不光是演戲,蔡燦得也是從近幾年開始,才懂得學習做最舒服的自己,「我以前是有社交恐慌症的,對這世界充滿懷疑,常常有認知上的錯亂。」她笑說。

蔡燦得這回接受《姊妹淘》專訪,為了故事工廠的新作品《明晚空中見》做宣傳,劇裡她飾演一位罹患憂鬱症的母親「宜君」,必須從20歲演到56歲。角色年齡跨度大,使蔡燦得幾度猶豫要不要接下,但在精讀劇本後,她開始好奇「宜君」這個角色的心理,想去探究她「為什麼會生病」這件事。

「演員是要去創造角色的。」蔡燦得嚴肅地說:「我發現這個媽媽情緒有問題,她會情緒勒索自己的小孩、會過度地憂鬱跟傷心,我想解開這部分的答案,這是我最終接下作品的原因。」她單身多年,對生養小孩沒興趣,自認身上完全零母性,想透過接觸「宜君」來了解身為人母所遭遇到的各種困境。

▲蔡燦得接受《姊妹淘》訪問。(圖/記者高睿希攝影)
▲蔡燦得接受《姊妹淘》訪問。(圖/記者高睿希攝影)

蔡燦得跑去訪問了所有已婚且有小孩的女人,「我發現成為母親太不簡單了,光是從懷孕、孕期到生產後的照顧,她們要handle(處理)的事情簡直不可思議地多,每個階段內心恐懼的東西也不同。」

她分享許多女人即便是預期性懷孕,得知自己懷孕的當下,內心情緒湧上的多半不是「喜悅」,更多地反而是「怕」。「我問了所有女人,沒有一個女人剛知道懷孕是痛哭流涕的。通常是爸爸才會狂喜,媽媽都是說她們很惶恐。」有的母親怕痛、怕生出不健康的孩子;有的母親則是在上班期間頻尿、身體不適,卻被主管誤解是在偷懶。

「我有朋友懷孕兩個多月,還不能公佈,但天天上班都頻尿、孕吐,所以常常跑廁所。結果主管不爽,規定她一天只能上廁所三次,還規定幾點到幾點。」蔡燦得說:「我也有朋友擔心生完小孩後工作保不住,請個保姆也擔心他在家虐兒。」

蔡燦得總算理解,為什麼《明晚空中見》裡頭的「宜君」會忍不住情緒勒索女兒,「從身體到心理,每個母親們都在為她的孩子奉獻、流汗、流血,隨著小孩慢慢長大,她們感受到不被需要了,那種失落感的確很大。」

她建議母親們要保有「部分自己」,除了避免關係天秤的傾斜,也避免喪失了自我價值的認同與自信心。

▲蔡燦得接受《姊妹淘》訪問。(圖/取自蔡燦得臉書)
▲蔡燦得接受《姊妹淘》訪問。(圖/取自蔡燦得臉書)

關於「認同自己」的課題,蔡燦得顯然經驗豐富,這是她一生都在奮鬥的東西。

即便面無表情,蔡燦得嘴角仍會自動上揚,在命理學上,這被稱作「微笑唇」,好似她生來就是要笑的。她幼稚園被抓去拍廣告,一張笑咪咪的臉、又能夠聽懂導演指令,就此踏上童星道路,「小孩子不懂,只知道要是笑了,大人就會讚美你、說你很可愛。時間久了你就會真的覺得:你好像就是應該要笑,不然就是不懂事。」

長到青少女時期,蔡燦得發現她的本性根本不是「小甜甜」,而是一個喜愛獵奇事物的暗黑少女。自國中起,蔡燦得就對每件事情保持著疏離態度,特別喜歡觀看各種各樣的屍體,但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有這般奇情的興趣。

以前國、高中校門口都會有宣導車,要人們不要亂闖馬路,否則就會被抓到宣導車裡頭觀看許多車禍身亡慘死的屍體照。「我都好喜歡在宣導車旁邊走來走去,還會去問他們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照片,我還想過乾脆亂闖馬路,這樣就可以被抓進去看了。」

「有一個網站,專門PO各式各樣的死狀,被打的、被強暴的、跳樓的、淹死、上吊等等,我超喜歡看這個的。」她還會去內政部網站觀看無名屍認領的網頁,點進去看屍體,「我這不是叛逆,因為這件事我沒有讓任何大人知道,我在外頭還是表現一副甜美的樣子。」

「我只是想看看死亡是什麼,我不會想死,但我認為人都會死,我想瞭解。」

▲蔡燦得接受《姊妹淘》訪問。(圖/取自蔡燦得臉書)
▲蔡燦得接受《姊妹淘》訪問。(圖/取自蔡燦得臉書)

外人看來如此古怪的興趣,連蔡燦得自己都有過懷疑她拋出很多疑問:「我常會認為我這樣是不是『錯』的?我是不是應該要成為甜姐兒?是否甜美的那個蔡燦得,才是真實的蔡燦得?可是,我怎麼會這麼不快樂?」

「小時候跟劇組們一起吃飯,他們講的黃色笑話,我都要假裝聽不懂,因為這是他們『預期』我會有的舉止。他們『預期』我在那個年紀聽不懂,所以我就會勉強自己,去配合他們『聽不懂』、惹他們發笑,但我其實超級知道他們在講什麼的。」

形象與本質南轅北轍,蔡燦得有了自我認知上的衝突。

她變得不想跟別人說話,罹患了「社交恐慌症」長達十年,她回憶:「拍戲的時候我都會假裝看書、假裝睡覺,就是不想要跟別人講話,畢竟只要一對談了,我就是開始要當那個甜美的蔡燦得,這讓我感到很累。」與她合作過的導演王小棣曾觀察到蔡燦得異常的舉止,私下跑去找她的媽媽,問她是不是得了自閉症。

▲蔡燦得接受《姊妹淘》訪問。(圖/記者高睿希攝影)
▲蔡燦得接受《姊妹淘》訪問。(圖/記者高睿希攝影)

「有段時間,我也會到拍攝現場後不敢下車,跟經紀人說等執行製作快到了再叫我,我就是不想提早去片場,光是開車門出去就很痛苦。」

直到開始使用《無名小站》,她用匿名帳號抒發心情,在上頭放了很多黑暗的攝影跟畫,獲得許多網友迴響,才慢慢建立信心。「我發現這樣的我,也是會有很多人喜歡,況且這也是一種治療,讓我可以發洩、做真正的自己。」

蔡燦得的成長軌跡,像是某種私密的反叛,透過一點一點的改變,去翻轉外界對自己的刻板印象。

她告訴我,自我認知是需要練習的,而且是一個很漫長的對抗,「要從小地方開始認同自己,像是:我沒有耳洞,很多造型師都建議我去穿,但我就是不理會,也會很有耐心拒絕他們的好意。」

「你要開始懂得拒絕,鼓起勇氣說服對方:你其實這樣很好,好讓他們慢慢去接受真實的你。」

找回自信的前提,就是不要勉強自己。

▲蔡燦得接受《姊妹淘》訪問。(圖/取自蔡燦得臉書)
▲蔡燦得接受《姊妹淘》訪問。(圖/取自蔡燦得臉書)

近幾年蔡燦得不但變得勇敢,更找回對演戲的熱愛。

兒童時期開始當演員,蔡燦得曾陷入茫然,對演戲產生厭惡的心,「我有過很無聊、覺得這件事很沒意義的階段,我以為演戲就是要去爭排名、爭拿獎,我覺得這些事情都讓我感到空虛,所以失去熱情。」

重新喚醒她戲劇魂的人,竟然是一向以「主持綜藝」聞名的曾國城。

2017年,曾國城與蔡燦得合作舞台劇《徵婚啟事》。每一天,曾國城都興致勃勃地來找蔡燦得講戲,甚至為了想她的戲想到徹夜未眠,「他不只是討論,不只是給建議,他還會來跟我提問!」

在曾國城身上,蔡燦得發現了一個人對「演戲」至美至純的愛。

一個人真正熱愛一樣東西,就會拼盡全力去嘗試,腦海中想的只會是如何把事情做好。外人眼中所謂的「困難」,在他們眼裡也不是困難,而是視為「挑戰」,這是出自一種全然的愛跟奉獻。

蔡燦得幡然醒悟,「原來演員的意義不是聽指令,而是角色是什麼,你要怎麼創造它,你要怎麼成為它?還有你要很純粹地愛,就不會去管其他的事情,也就會自然地把這件事做到最好。」

誠如她在別的專訪裡所言的:要有「愛」的能力,就有辦法辦到任何事。

姊妹淘們,我們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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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來源為「姊妹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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