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荷蘭，下飛機後的第一頓午飯，又上市集的魚攤報到。每當有人問起荷蘭哪樣美食最讓我念念不忘，答案總是鯡魚（haring）。
鯡魚堪稱荷蘭「國餚」，從海濱到內陸，大城小鎮都不難發覺鯡魚攤蹤跡，從貴族富胄到市井小民，人人吃得起。（延伸閱讀：荷蘭為什麼不再歡迎觀光客？）
鯡魚可煎可烤，可醋漬亦可煙燻，但是荷蘭人最愛的還是生鯡魚。
鯡魚在夏季最為肥美，每年6月中旬開賣的當令鯡魚，荷蘭人稱之為「新鯡」。剛上市的新鯡之於荷蘭人，像是「初鰹」之於日本人，皆為應及時把握的旬味。荷蘭漁民捕到鯡魚後，會立即浸泡於鹽水中並急速冷凍，接下來的一年，大夥就不愁沒有生鯡可食了。
荷蘭雖不以美食文化聞名，但不管翻開哪一本旅遊書，或都能看到一張大同小異的圖片。影中人不論男女老幼，一律按照荷蘭傳統，頭向後仰，手指捏著魚尾，正準備將生鯡魚送進張得大大的嘴裡。
鯡魚是荷蘭國餚（上圖），傳統食法是把頭往後仰，張大嘴將切頭留尾的鯡魚送進嘴裡（下圖）。（韓良憶提供）
多年前首訪低地國，便被書上畫面勾起興趣，嘗了生平第一條鯡魚，還戲稱那是「西洋沙西米」，而那會兒我當然無從得知自己日後將旅居荷蘭十餘載。無論如何，我後來發現這看似囫圇吞的吃法，可不是唬唬觀光客而已，此情此景在荷蘭司空見慣。（延伸閱讀：每週吃兩份魚，疾病死亡風險降27％）
不過荷蘭人吃生鯡，也不僅限於此一食法，享用生鯡的方式一般有三種。
第一是將魚片成魚柳，夾進橢圓軟麵包，像吃熱狗麵包那般食用。
第二就是前述的傳統食法，需要一點技巧，頭往後仰的角度得夠低、嘴須張得夠大，才能將切頭但留尾的鯡魚安穩送進嘴裡，輕鬆地咬上第一口，一條三吋多的魚，大概分作三、四口吃完。
而在觀光區，魚販若看來者是外國人，多半採用第三種方式，將魚切塊，方便客人以叉子取食。雖說如此吃相較優雅，但我仍偏愛第二種，覺得更有儀式性的趣味。
在荷蘭，大概沒有什麼食物，能如生鯡魚這般「接地氣」又「納海味」，如果你跟我一樣，是個好吃又好奇的旅人，千里迢迢到了荷蘭，請嘗嘗生鯡，不妨加點洋蔥末去腥提味，就算吃了還是不愛，也好歹體會過這荷蘭之味了。（責任編輯：陳郁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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