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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权观察:西藏大规模采集DNA 对象小至幼稚园

Phoebe Kong
2022年9月5日

人权观察最新报告指出,中国政府近年在西藏大规模采集民众的DNA样本,而且采样对象有年轻化的现象。当局同时把城市的监控模式扩展至农村,派驻公安深入藏人基层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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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和新疆的采集DNA行动规模远超其他省市
西藏和新疆的采集DNA行动规模远超其他省市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A. Bradshaw

(德国之声中文网)人权观察于9月5日发表调查报告,指中国警方在西藏最少14个地点采集民众的DNA,遍布全部七个行政区。中国政府官网上的采购文件显示,西藏公安厅早于2019年7月就“DNA数据库建设”进行公开招标,预算一千万元人民币。同年11月,西藏林芝市公安局也发出类似项目的采购公告。

根据已公开的官方资料,西藏昌都市从2019年5月起进行了为期一年的采集行动,建立包含指纹等DNA样本的数据库。当局动员3700多名警察,最终采集了起码52万多人的样本,占市内人口69%。警方对比DNA资料后拘捕26名逃犯,聱称是要扫荡帮派和打击乱象。

采集DNA的对象也有年轻化趋势。青海省藏区玛沁县公安局于2020年12月公布,要向所有5岁以上的男性采集DNA;而拉萨市公安今年4月公布展开DNA血液样本采集工作,对象包括幼稚园学童在内的民众。人权观察检视多个官方工作报告,都没有提及采集DNA前曾征询小孩家长意见。

西藏各行政区对居民解释,采集DNA是为了协助公安机关抓捕逃犯、提高查核效率,为公安机关破案提供依据,有效击违法犯罪分子。人权观察引述外泄资料,指警方不必掌握可靠犯罪证据就可强制要求居民提供DNA,包括暂住居民,暂时没有证据显示居民可以拒绝提供血液样本。

收集DNA通过全民采样完成
收集DNA通过全民采样完成图像来源: Getty Images/AFP/V. Hache

人权观察数年前曾披露中国官方文件,证实当局以全民健康体检为名,在新疆收集12至65岁居民的DNA样本。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ASPI)于2020年发表的一份报告指出,中国其他省市的DNA采集计划主要针对外来移民、出狱人士、嫌犯和被国安部门列为“重点人员”的人群,估计被收集DNA的男性占各省市人口8.1%至26.4%之间。

监控延至西藏农村

中国政府自今年1月起在西藏推行“大走访、大调研、大化解”行动,要求村级警察局或乡镇派出所逐户家访“排查摸底”,令公安机关深入村级单位,而在农村收集DNA亦是这项行动的一部分。当局称相关行动是要改善警民关系,以及传播资讯。

中国正在全国推行新时代“枫桥经验”——毛泽东时代的群众运动,鼓励人们就地监督和解决矛盾。自2020年中开始,西藏开始出现村级警察局和“枫桥式派出所”。当局在西藏扩大公安的基层网络,被视为是要把在城镇的监控模式扩展至农村,那里仍是大多数藏人聚居的地区。

西藏社群本来习惯由喇嘛、村中前辈和领袖等调解纠纷,但近年政府致力淡化这些公民领袖的角色,强调民众有问题只应找警察解决。分析认为这亦是加强控制的手段之一,防范藏人对贪腐、环境破坏、保育藏族文化等议题的意见,演变为大规模民怨。

人权观察关注,中国政府采集DNA数据的行动以全民为对象,不分涉及查案与否,也没有征求民众同意或说明样本的用途。他们认为,强迫或无合理依据的情况下收集血液样本是侵犯人权和私隐。而西藏和新疆的采集DNA行动规模远超其他省市,反映当局认为有迫切需要进一步加强对当地民众的监控,并延伸至基层和所有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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